燕洵仍然没有说话，站在那里，好似对眼前耳边的一切都不闻不见。程远有些紧张，小声地试探着问道：“皇上？”

“你持续说。”

“我军伤亡惨重，第三军团、第七军团全军覆没，第四军团、第八军团、第十一军团的军团长阵亡，部下战士也逝世伤过半。杜若临将军带领的第十三军团拒尽作战，如今上层军官已经被看押管制起来了，但是下层官兵仍然不肯听从调配。他们在这里不但起不到作用，我们还要分出兵力看管他们……”

燕洵闻言微微转过火来，轻轻地挑起眉梢，沉声说道：“拒尽作战？”

“是……是的。”程远吞下蓝本的话，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方法说道，“第十三军团的官兵，全是来自尚慎高原。”

冷风吹过，细雨打在燕洵的鼻梁上，他缓缓点了点头，不再说话。

“皇上，再次阻截住秀丽军只是时间问题，但是末将有一句话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
燕洵面无表情道：“说。”

“是。假如我军成功包围楚大人，那么请问皇上，我们该以一种怎样的方法进攻？是全力突击，还是迂回围困？是击杀，还是生擒？还请皇上昭示。”

耳侧的风忽然大了起来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冷风吹过他的身材，吹起翻飞的袍袖。远处的战场仍有小股的火苗，一整日的鏖战夺往了战士们的锐气，此刻，他们疲惫、委顿、衣衫褴褛。整整两万禁卫军，还有后增援的三路万人军团，固然有一路中途退出战事，但还是在秀丽军眼前大吃败仗。楚乔带领着九千秀丽军，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划破了他的包围圈。缳缳的三万火云军没有做到的事，她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，燕洵不得不承认，在军事上，阿楚是一个难得的天才，她对战局的把握和把持，她在部队中的威信和地位，连自己都难以比较。

他缓缓吐出一口吻，心底的沉重像是海浪一样一层一层地翻上来。此刻，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她终于逃了，在自己没有情绪用事没有儿女情长的情况下击败了自己，逃出身天，还是该难过她终于彻底离开自己，再也不会回头。

有一种讽刺的滋味在心间生出，让他不自觉地想要冷笑。他淡淡地看着程远，忽然开口道：“程远，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劝我你不堪大用，我却还是要重用你吗？”

程远闻言顿时一惊，连忙双膝跪地，磕头道：“圣上厚爱，末将万逝世不足以报答。”

“由于你很像以前的我。”

程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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