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这样的队伍，可是她不认识他们，他们也不曾打搅她，只是一路这样静静地随着，直到此时，才凑集在北朔城门口，静静地看着她，送她最后一程。

人群里有白发耄耋的老人，有年幼稚弱的孩子，有蓝眼睛的关外人，也有东陆前来做生意的商人，有曾经和她并肩抗击过大夏部队的赤渡民兵，更有在她的掩护下逝世里逃生的北朔百姓，有参与过她修路通商的尚慎百姓，更有回回山下那些牧马放羊的牧民。

这些人一大早就出了城，静静地分列驰道两侧，让出一条空道来，见她出来，全都齐刷刷地向她看来。

楚乔至今也无法忘记那些眼神，有不舍、有难过、有挽留、有伤心、有担心、有畏惧，可是他们将这千万种眼神全化成了沉默，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一声不出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，安静地看着她。

那一刻，她难过得想哭。

她知道她身上的责任，一年来，她走遍了燕北大地，将和平的思想传遍了燕北的每一个角落，她带领着他们建设家园，在战斗后方努力地恢回生产，他们是全心全意地信任拥护着她。这个被压迫了几百年的民族，将对自由的渴看和对美好生活的盼看全放在了她的身上，而如今，她就要离开了，就要背弃她对他们的承诺，她要离开他们，再也不过问她曾经用尽全力往争取的理想了。

贺萧带着秀丽军的九千官兵站在前面，全副武装，打好了行囊，一副要随她远行的样子。

什么都不必再说了，她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，像是石铸的雕像。

忽然间，一双小小软软的手抱住了她的腰，她低下头往，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，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，倔强地仰着头，眼泪含在眼圈里，就是不掉下来。平安从后面跑过来，想要拉开自己的妹妹，却怎么也拉不开。

平安那时候在当兵，第一次被燕洵派往燕北内陆的时候，小菁菁就随着她，一直跟了一年多。

“姐姐，”菁菁终于还是哭了出来，眼泪一行行地流下来，“你不要我了吗？你不要我了吗？”

孩子开端哭，百姓们一排排地站在那里，不知道是谁最先跪下往，渐渐地大片大片的百姓跪在地上，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哭得老泪纵横，重复地问：“大人，您不要我们了吗？”

“大人，您不在，我又要被抓往做奴隶了。”

“大人，您要往哪儿啊？我跟您一起往行吗？”

……

冷风呼呼地吹来，吹起地上的皑皑积雪，远行的楚乔松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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