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阴死之地，阴风哭啸，苍白的枯骨没过了凌沧笑的脚踝，这时他的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。

前方十丈之处的骨海之中一阵翻腾过后，爬出了他到此地看到的第一个蜃鬼——骷灵收割者。

那是一具骷髅，眼中亮着暗黑色的烛火，全身骨白如玉，右手持一把骨玉镰刀，左手反握一根骨质的尖利骨刺，他爬起来的那一刻，眼中的烛火中就映出了凌沧笑的身影。

凌沧笑没有动，他知道那个东西一定会过来，而且他并不清楚那个骷髅形态的蜃鬼有什么手段，所以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。

收割者已经朝他走了过来，他的步履很轻盈，轻盈的连那枯朽的白骨都没有踩裂分毫。

凌沧笑看到这，眉头微皱，脸色也有些变了，他知道这东西将在下一刻告诉自己什么是速度与身法。

这时那骷髅在他的眼中突然消失了，几乎在它消失的刹那，凌沧笑的剑就当空挥舞了出去。

“当！”

剑气不过刚从剑中冲出三寸，就与天空中凭空出现的一把镰刀相碰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响，声音刚刚传到他的耳朵，镰刀带着那道白色的身形又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
这个时候他那敏锐的感知能力第一次感觉失去了用武之地。

有些事情，虽然你知道，但是你不一定能做到，就像现在，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骷灵收割者每一次的移形换位，但是想要跟上它的速度却是几乎不可能，它的速度太快，快是因为那是一具骷髅，人永远不可能轻过自己的骨架。

凌沧笑做不到，但是他的剑能做到，因为他的剑早已进入了剑道第二大境界-剑到明觉。

就在他还没有感觉到骷髅在什么位置出现的时候，他的剑就已经先到了。

凌沧笑的剑被他挥成了一片剑影，剑影最后成了一片剑幕。

“当当当……”

人眼根本无法跟上那骷髅的身影，他在凌沧笑的周身跳跃游走，手中的镰刀和骨刺上下翻分，那剑幕像是成了银盘，收割者的攻击就像变成了急雨，声音压过了哭啸的阴风，成了这阴死之地唯一的主调。

十几个呼吸过后，在这连绵不绝的碰撞中忽然传出了一声碎响，那是凌沧笑的剑，剑把那持骨玉镰刀的手臂应声砍断了。

这时那个身影一个晃动开始闪退，他的身形第一次真正显现在了半空之中。

“机会！半空无处着力，任你再快的身法也躲不过我的空中挥剑！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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