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画面陡然一转，他们来到一处车祸现场。

此时小酥酥已经长大。

她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，站在马路边上，冷漠地看着被压在车底的那人伸出血淋淋的手朝她求救。

车里的那人没认出她来，只是祈求地看着她。

“救、救我！”

金光点点而聚，一道身着白色广袖，长眉凤目的男子忽地出现在两人身旁。

他展开手中的折扇，摇摇轻晃着，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。

他眉心之处同样有黑色云纹，只是他的黑色云纹中锥着点点金芒。

他看着林酥酥，笑着问道：“你现在有一次机会可以救他，救或是不救？”

“不救！”

林酥酥用手背擦去嘴角滴出的鲜血，斩钉截铁，毫不犹豫。

“你爷爷让你不要恨他，你为何不救？难道你想让你爷爷死不瞑目？”

“为何要救？”

林酥酥声音极冷，她蓦地抬头直视境灵，“一个将刀子插在你的心脏上，害你至亲的仇人，你会去救他吗？”

她的声线陡然拔高：“你会吗？！”

“我林酥酥从小到大，只信奉一条，是就是，非便非，于我有恩者，我必百倍偿之，于我有仇者，我亦百倍还之！”

“他未养你却于你仍有生恩，那你是不是该百倍报答？”

境灵眉梢上挑，嘴角斜斜勾起。新

老六被它定在一旁，只余眼珠能动。

他见林酥酥被黑雾吞绕半边身躯，急的瞳孔猩红一片。

“生而未养，断指可还，生而养之，断头可还，未生而养，百世难还。今日，我便还他一指！”

林酥酥拿出那位老者送的浣骨匕，她咬紧牙关，朝着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上削去。

“哧！”

一节白嫩的手指掉落在地，被切的指节处倏然凝上一层森白冰霜。

滴血未出！

境灵也被她这般果决的动作给震得愣住了，这么多年，问心之人无数，他却还是第一次被人森冷的眸子给威慑到。

他顿了顿，又恢复似笑非笑的表情，“人非尧舜，谁能尽善？今日问心之题，便是不念旧恶，不憎恶人。”

林酥酥眸中骤然泛起冰霜，“悠悠苍天，大道三千，吾独行吾之道！今日之题，无解！”

“你当真不怕死？”

境灵一愣，以前所见问心之人千姿百态，有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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