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想抬起薛冷玉的脸，又缩回来，想想，解开自己的外袍，替她覆在身上：“外面冷。”

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，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，此时此刻，即使感到自己该说些什么，却在薛冷玉的拒人千里下，不知该怎么开口。

六月的夜，还真是有些冷意。他是习武之人，自是无所谓。薛冷玉一个体弱的女子，若是这么坐一夜，却可能会着凉的。

薛冷玉抬了头，殊离很意外的，并没有在她脸上看见泪痕。而是一脸安静，眼珠闪亮。

薛冷玉将头靠在树干上，长长的吸进一口吻，再呼出：“谢谢殊大人的关心，我真的没事。”

殊离的声音有着淡淡的苦涩：“你只有这个，要对我说吗？”

“还应当有什么？”薛冷玉道：“还是殊大人救下了我，需要什么报答？”

薛冷玉看殊离的眼神，平庸无波。她如何不明确殊离的心，却又如何能给出回应。

“你非得和我这么陌生吗？”殊离蹲在薛冷玉对面，两人间隔不过咫尺。看这一刻，他却感到他们之间的间隔远远无比。

那个在他凝视下坦然吃饼的女子，那个坐在他马前低头红脸的女子，那个向他伸出手来寻求赞助的女子，重重叠叠，都化作眼前这一张冷清容颜。

薛冷玉没有拒尽殊离的衣服，这夜深露重，确实有些冷。将衣服裹紧了些，也不想说什么苛刻讽刺的话，只是淡淡道：“不陌生，能如何？”

殊离给噎的说不出话来，想向她解释自己的为难，却是张了张嘴，不知怎么开口。

薛冷玉在最后的一刻，心里是想着自己的，她也坦率的说过，在这王府里，自己是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人。可是自己尽不迟疑的推开了她，将一个女子，推动那样一个地步，不管是为什么，却又情何以堪。

“我也有难处。”一向不愿意解释任何事情的疏离，毕竟还是说了一句。然后侧身在薛冷玉身边坐下，也将头靠在树干上，从树枝与树枝的间隙中，仰看着星空的那一弯明月。

薛冷玉揉了揉眉心，她也认为自己会大哭一场的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在这无人的角落坐下，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。只感到心中竟是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涛。

认真是，大起大落后，心如止水吗？

殊离说他有难处，薛冷玉心中如何不知，最后推门进往打断李沐的事情，只怕也是他这平生以来，做的最脱离轨道的事情了。对自己，他只怕是有些认真了。

他这样的认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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