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败亡之险。楚乔闲来无事的时候，也会前往佛堂，抄上两卷《平安经》《兰芷经》，一来可以消磨时间打发时间，二来也图个心坎安定，三来更是由于心里有了想要保佑的人。

佛堂上檀香袅袅，透过缭绕的烟雾，看着宝相庄严的佛像，楚乔忽然想起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大唐皇后。那日午后，她于睡梦中醒来，温和的妇人静静地看着她，很沉静地与她说要她往劝劝李策，不要拆了这处佛堂供奉欢乐佛。

那时候，李策还是胡闹的大唐太子，如今，却已是生杀予夺谈笑点兵的大唐天子了。

秋穗如今已是宓荷居的掌事姑姑，小丫头自小在宫中长大，耳清目明，落叶知秋，时不时怀疑地看着楚乔，皱眉轻声道：“此次见了姑娘，感到姑娘比上次又多了些什么。”

楚乔微微挑眉，问道：“哦？多了些什么？”

秋穗轻轻一笑，手拿牛角梳子由上到下通过楚乔乌黑的秀发，静静道：“上次姑娘由燕北回来，全部人如同夏末残荷，如今，却是过了冬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楚乔侧头，葱白的手指穿过稠密的秀发，镜子里的容颜一如度过了冷冬的湖岸杨柳，眼底凌厉之色已然不在，好似曾经那十年戎马不过一场水月镜花。如今的她，安居在金吾宫里，耐心等候，岁月如水，毕竟给了她几缕安定的时间。

年底的时候，她见了一次贺萧。

北风料峭，她披着一袭银尖毛裘斗篷，和梅香经过尚林园百哲亭的时候，偏巧碰见了刚从仪心殿出来的贺萧。

他如今已是卞唐南营的兵部掌使，官居三品，颇得李策器重。便是这后宫，也是经常出进了。

自从当初楚乔不告而别之后，他们是首次重逢，乍一见面，两人都不免有些为难。贺萧嘴唇嚅动片刻，似乎想叫大人，毕竟话语还是凝在唇边，声音低沉地叫道：“楚姑娘。”

楚乔挥退下人，只带了梅香，上了百哲亭。

贺萧穿着一身躲青色的朝服，沉稳英俊，脸上有着历经磨难而锤炼出来的气韵风采。

梅香站在亭外。起了风，吹起楚乔的斗篷下摆，轻飘飘的，像是一缕青烟。她久久没有说话，只是迎着风站着，亭子很高，下面是太清池的出水道，也被修成了一条活水，净水流泻，发出哗哗的声响。贺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，静静的，波涛不惊。

“此处风大，姑娘体弱，还是早些回往吧。”

“燕北的风，不是更大些吗？”楚乔回过火来，面色很安静，一双眼睛好似蒙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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