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出手，似乎想要捉住什么。楚乔强忍着眼泪，急忙握住她的手，哽咽地说：“缳缳，你要挺住，大夫会救你的。”

缳缳握着楚乔的手，那么用力，那么用力，忽然间，她猛地低下头，恶狠狠地咬在楚乔的手段上，鲜血瞬间弥漫在牙齿之间。两侧的下属惊恐地叫着，楚乔麻痹地看着她，却只看到缳缳眼底那展天盖地的恨意。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缳缳撕心裂肺地嘶吼，满口鲜血，眼睛通红，厉声冲她叫道，“为什么要杀我们？为什么要杀我们？”

“郡主！郡主！那是楚大人啊！”

女将抱着她，大声地叫着，可是她已经听不到了。缳缳目眦欲裂，猖狂地嚷：“我们做错了什么？为什么要杀我们？忘恩负义！狼心狗肺！”

楚乔愣愣地看着她，手段上的伤口尖锐地疼，她的脸色一片苍白，隐约想起第一次见到缳缳时的样子。少女依偎在她身旁，很慷慨地将马王送给她，挥动着小拳头说打胜了仗就要楚乔陪她往卞唐，还指着名叫阿图的马说要它做证，样子容貌娇憨，开朗得如同燕北高原上常年游弋的风。

“我恨你们！”一口鲜血猛地喷洒而出，缳缳大哭出声，然后声音越来越低，“小和，小和……”

小和，缳缳想要嫁给你，可是你往哪里了呢？

小和，我想来找你了，你要慢点走，我的腿受伤了，你要背着我。

小和，我还没吃早饭，你做烤羊腿给我吃好吗？

小和，小和，小和……

缳缳的声音终于消失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，火红的裙子像是妖艳的花。她还那么年轻，只有二十岁，年轻的眼睛永远是亮晶晶的，肤色白得像是马奶，她就这样睡往，永远长眠在她为之付出了一生的土地上。

楚乔的心已然麻痹欲逝世，一波又一波的冲击，将她割得破碎不堪，她咬着嘴唇站在那里，看着缳缳的尸首，全部人像是被投进了冰渊之中。

燕洵，你都干了什么？

“大人！”贺萧冷静地走过来，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，“他到了。”

他已然不愿再称一声陛下，楚乔微微转头，雄师如潮水般让开一条路。凌晨的阳光照射在对面那雄壮若海的部队身上，像是一片漆黑的海洋。年轻的帝王被部队簇拥在中心，一身金线纹龙墨黑袍，墨发束起，眼若冷霜，鼻梁高挺，半眯着眼睛，眼力幽幽地看过来。

两年了，她终于又见到了他，可是为什么，楚乔却感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他，眼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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